冯全功

浙江大学

冯全功,南开大学翻译学博士,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副教授。已在《中国翻译》《外国语》等期刊发表学术论文80余篇。出版专著两部,编著一部,译著一部。主持国家社科青年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与浙江省社科一般项目各一项。主要研究方向:《红楼梦》翻译研究、翻译修辞学。
冯全功副教授课题申报经验分享

Q:请谈一谈您的申报经历。

在项目申请方面,虽也有几次成功立项的经历,但并未发现什么独特的秘籍,这里借用几个诗句,谈谈自己的一些感想。

 

第一,小园香径独徘徊。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小园香径”,这里人迹罕至,你可以在里面独自徘徊,探幽寻胜。换句话说,要善于去寻找一些幽僻的领域,不见得要去那些人头攒动的热门景区。徜徉在众人熟悉的领域也未尝不可,但一定要有双独特的眼睛,能够发现与众不同的风景。选题新、观点新、材料新、方法新、思路新,这些“新”都可作为“小园香径独徘徊”的注脚。2016年我申请到了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题目为“文学翻译中的修辞认知研究”,关于修辞认知修辞学界有所探讨,对之也有专门研究,但基本上没有研究过翻译中的修辞认知问题。这个话题也不妨说是我本人的“小园香径”,能提出一些新观点,如文学翻译中修辞认知的转换模式、转换动因、转换效果等,也算是“独徘徊”了。

 

第二,借得梅花一缕魂。这里的“梅花”主要指其他学科,“一缕魂”主要指其他学科的精华或者与翻译最为相关的知识资源。翻译学是一门新生学科,对其他学科的知识资源具有较强的依赖性,如语言学、社会学、心理学、哲学、美学、传播学等。在对翻译与翻译现象进行深入思考的基础上,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供体学科,以问题为导向,尝试找出一些合适的切入点,长期坚持下去,肯定会有所收获。翻译学与修辞学的亲缘关系很强,都是主要研究语言理解与表达的,把修辞学知识系统运用到翻译学中的潜力很大。前人提到过“翻译修辞学”问题,我本人也打算长期致力于此,从具体的切人点着手,逐个攻破,如修辞认知、隐喻认知、修辞原型、论辩修辞、修辞技巧、修辞诗学、修辞哲学等重要概念在翻译研究中的运用。其中,修辞认知的概念源自以谭学纯教授为代表的广义修辞学,文学翻译中的修辞认知研究也是“翻译修辞学”的有机组成部分。2017年陈小慰教授申请到一个国家社科项目——“服务国家对外话语传播的‘翻译修辞学’学科构建与应用拓展研究”。她主要从西方修辞学角度研究非文学翻译,我主要从中国修辞角度学研究文学翻译,我们对“翻译修辞学”都很感兴趣,也不妨说从修辞学这株“老梅”上各自借到了“一缕魂”吧。

 

第三,咬定青山不放松。这里的“青山”指自己的主打研究领域,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与选择,不宜随波逐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个学者的学术面貌是否清晰很大程度上就在于是否拥有自己的一片“青山”。申请项目虽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实力依托是不可缺少的。如果认定了某个话题,不管有没有获得项目立项,都要勇敢地长期坚持下去。我自己以翻译修辞学的选题申报了两次国家社科项目(2013年和2014年),都没有成功,后来转到了其中的子话题(文学翻译中的修辞认知研究),2016年成功获批。这个子话题还是翻译修辞学的继续与深化。青年学者的学养往往不是太深,人微言轻,似乎不宜申报一些特别大的选题,尤其是国家级课题层面。翻译修辞学感觉就有些偏大,于是我便在专家的建议下放弃了,但万变不离其宗,到头来我申报的还是相关的话题。咬定自己认为有价值的“青山”是首要的,其次还要咬定课题申报,只要有机会、有需要,每年都要申报,要有“千磨万击还坚劲”的挺拔精神。

 

第四,叶底黄鹂一两声。任何研究都不是凭空而来的,前期研究成果在很大程度上能证明你是否有完成项目的能力,是否已对申报的话题有了一定的探索。哪怕只有一篇论文(必须密切相关)也行,太多的成果似乎也没必要,比如密切相关的论文有几十篇,关于项目中的核心观点都有论文发表,就会让专家觉得你已经研究透了,有没有深入研究的余地是值得商榷的。比如,我于2015年成功立项教育部项目“译后编辑与译后编辑能力研究”,在申报之前我发表了一篇译后编辑方面的论文,在这个话题还未被普及的情况下,我认为这个前期成果很有必要。要把自己当做“一只小黄鹂”,在项目申请前先自由地或刻意地“叫个一两声”,一旦项目审中了,就去尽情地“叫”好啦。其实哪怕你不想“叫”,结项也会逼着你去“叫”的,这也是研究者对项目爱恨交加的原因之一吧。我的教育部项目大概就是如此,虽然我也知道译后编辑是个极具潜力的新兴研究领域,但就是对它提不起太大的兴趣,结项之后也就果断放手了。由于时间和精力有限,项目又必须在特定的时间段内完成,所以项目也给我们提供了集中探索的“原动力”。人偶尔是需要逼自己一把的,不过把自己逼成啼血杜鹃倒没必要了。

 

第五,为有源头活水来。获得项目立项不是目的,结项也不是目的,不妨把它视为助推你在学术上前进的一种动力,这对人文学科的学者而言尤其如此。如果我们不需要依靠项目照样做出同样的学术成果,这样更伟大,更能体现一个学者的社会价值。刘宓庆教授好像没有申请过任何项目,但他的学术成就谁敢否认?对学术的浓厚兴趣以及对知识的不懈追求才是做学问的源头活水。有了源头活水,由于各种客观或主观需要,申请项目自然会水到渠成,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不管有没有审中项目,千万不要断了自己的源头活水,要守住自己的“半亩方塘”,保持它“清如许”的状态。教书育人需要的不是五花八门的项目,而是在教学科研上的源头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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