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永葆青春的秘诀竟然是——
2023/04/23
妙语连珠,说进心坎
《威尼斯商人》中最精彩的片段莫过于鲍西娅在法庭上的机智发言。高利贷者夏洛克因对富商安东尼奥心生怨怼,在立借据时规定安东尼奥若逾期不还就要割下身上的一磅肉。就在他即将得逞之际,鲍西娅指出借据上只说夏洛克可取安东尼奥的一磅肉,但没说他能拿安东尼奥的一滴血,如果流下一滴血的话,就用夏洛克的性命及财产来弥补。
鲍西娅巧妙的发言体现了该角色的细心谨慎,也让人不禁感慨莎士比亚在使用文字时的机敏与精巧。同时,莎士比亚还借鲍西娅的台词表达了自己对仁慈与宽恕的态度,点明了仁慈不但赐福于施予的人,而且赐福于受施的人。
The quality of mercy is not strained –
It droppeth as the gentle rain from heaven
Upon the place beneath. It is twice blest:
It blesseth him that gives, and him that takes.
《威尼斯商人》鲍西娅台词
但如果我们以现代人的眼光审视这部戏,又会有什么新发现呢?BBC出品的电视剧《新贵》(Upstart Crow)对这个经典片段有这巧妙的改写。
《新贵》将莎士比亚其人与他所写的戏剧融合起来,在讲述莎翁成名前故事的同时穿插经典莎剧桥段,编剧还化身现代观众的“嘴替”,在保留原著台词的同时加入俏皮评论,让严肃的经典作品更加诙谐幽默。例如,古腔古调、不够白话是现代观众对莎士比亚的作品敬而远之的原因之一,片段中那句“五步抑扬格也救不了你了”的调侃就成功引发了现代观众们的共鸣。
而原著中鲍西娅对借据漏洞的精彩解读在《新贵》中也受到了吐槽。借由片中罗伯特·格林(莎士比亚现实中的仇敌)之口,我们发现了鲍西娅发言中的漏洞:如果肉不包括血的话,我们从肉铺买肉时岂不是困难重重吗?
复杂人性,发人深省
莎士比亚的伟大还在于他对复杂人性的思考和道德选择多样性的呈现。《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唯利是图、冷酷无情,这在人物台词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Nay, take my life and all. Pardon not that.
You take my house, when you do take the prop
That doth sustain my house. You take my life
When you do take the means whereby I live.
《威尼斯商人》夏洛克台词
但莎士比亚并未把夏洛克描绘成纯粹邪恶的形象,而是在谴责他贪婪恶毒、复仇心重的同时,还描写了他因犹太人的身份所遭受的歧视与挫折,解释了夏洛克内心的怨与恨。在当时对犹太人充满敌意与偏见的社会中,莎士比亚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大胆揭露了造成人物冲突的根源,为喜剧的创作注入了深刻的悲剧性。
To bait fish withal;
If it will feed nothing else,it will feed my revenge.
He hath disgraced me, and hindered me half a million; laughed at my losses,
Mocked at my gains, scorned my nation,
Thwarted my bargains, cooled my friends, heated mine enemies;
And what’s his reason? I am a Jew.
《威尼斯商人》夏洛克台词
不过,莎士比亚为夏洛克辩护的语句夹杂在对其睚眦必报、心肠歹毒形象的描绘中,很容易被读者和观众略过,难以影响观众对夏洛克的整体印象。阿诺德·威斯克在1976年基于《威尼斯商人》改写的剧本《商人》(The Merchant)则突出了夏洛克善的一面,挑战“好基督徒”与“坏犹太人”的刻板印象,在后大屠杀时代提醒人们种族歧视的危害。
1997年《商人》预演中夏洛克剧照
《商人》保留了莎剧原著的经典要素(如借据中的一磅肉),但叙述焦点却转移到了夏洛克的身上,原作中铁石心肠的放贷人在这里被塑造为了一个犹太学者,并且是安东尼奥最亲密的朋友,而放贷的情节也由夏洛克伺机复仇变成了他不取分毫利息帮助朋友。但是,因为威尼斯法律规定任何与犹太人的交易需要立契,夏洛克便订立了“一磅肉”的契约以嘲笑和对抗这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法律。
参考来源:《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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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的魅力在于其经久不衰、常读常新。除了莎士比亚,古今中外还有许多“永葆青春”的经典作家。在这个读书日,何不走进经典作品的世界,细细品读其中遣词造句的精妙、对人性与社会的思考?你也可以通过后人的改写作品感受经典在当代的新活力、新视角、新思考。无论何种方式,在你的阅读中,作品的生命也将得以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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